第15章 015婆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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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王家村时堕不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他经过的村落太多，冷眼看过村民，村民冷眼看过他，这个村庄就过去了。

    可洛芽儿叩响了某一家的门。

    王家村大部分村民自然是姓王的，洛芽儿找的这一家是个卖饼的人家。因为来得晚，店面已经关了门。

    “关门了，明天再来吧。”屋里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话音落了，又传出几声咳嗽。

    “婆婆，是我。洛芽儿。”

    “是洛姑娘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屋门打开，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

    洛婆婆见了洛芽儿，忙把还没穿戴整齐的外袍脱下，披到洛芽儿身上。口不住的絮叨：“你这孩子，这大冬天的，怎么只穿这么点，哟！你怎么又没穿鞋呢？”

    好一会儿才发觉堕不忘的存在，洛婆婆不好意思的笑笑：“带了个朋友啊，洛姑娘从没带朋友回来过，我都没注意。快，快进屋吧。”

    洛婆婆拿出屋里唯一一个木盆，装了一盆热水端给他们。又进厨房忙活了一阵，端出两个大海碗，白米饭上的青菜里，放了几片薄如蝉翼的咸肉片。

    太久没吃过正常饭菜了，堕不忘扒得巨香。

    “洛姑娘，怎么了，不喜欢吗？”

    堕不忘已吃了一大半，闻声抬起头，这才发现洛芽儿还一口没动。

    看得出来，老人家家里条件并不好，肉是很少能吃得到的，加上她还放了些油盐，且估计着也是拿出了家里存了不多的好米。

    “我不饿。收回去吧。”洛芽儿把那碗饭菜还给洛婆婆。

    别人不清楚，堕不忘是知道的，冬天树木凋零，森林里食物是难找的。现在仔细想想，其实是很少能看到她吃什么的，大部分的食物，都是被堕不忘吃掉的。

    堕不忘曾天真的怀疑过洛芽儿是不是根本不需要与他这等凡人一般有这些生理需求。

    嘴里的肉，突然就不香了。

    “唉。”洛婆婆显然是很清楚洛芽儿的脾性的，收了她递过来的碗，又从碗里夹出几块肉放到堕不忘碗里。

    堕不忘眼眶一酸，又把它们都夹回了洛芽儿碗里，再把剩下的饭菜一口气都吃了：“我吃好了。”

    洛婆婆欣慰的叹了口气，把碗都收了。

    屋子有两层，但家里有许多房间上着锁，洛芽儿不让开，于是洛芽儿便把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她和洛婆婆睡一间房。

    回到久违的床铺之间，堕不忘舒服的打了个哈欠，又咳嗽了两声。

    扶了扶额，还是有些烧，不过已经好多了，咳嗽也轻了，过几天自然会好。

    洛芽儿推门进来，堕不忘正要叫她，她比了个噤声的势。

    洛芽儿走到他旁边，小声道：“你可以留在这里。”

    “你也会留在这儿吗？”

    “不会。”

    “你要去哪？”

    洛芽儿没有回答，但堕不忘也差不多能猜到。

    “你要去长安找月星辰，对吗？”

    “你们到底是什么仇？”

    “连婆婆你都能拋下？”

    洛芽儿没再开口，听完堕不忘的问话，她沉默着走出去，轻轻掩上门。

    床铺很舒服，可堕不忘这一晚睡得极不安稳。

    天还没亮，隔壁穿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堕不忘打开门，楼下厨房里洛婆婆正在做饼。

    店里卖的是一种碗口大小的薄饼，很便宜，一个铜板能买好几个，卖得并不好，洛婆婆又心善，会把卖不完的饼送给吃不起饭的人家，经常入不敷出。

    可这会儿，洛婆婆正在剁肉馅。

    堕不忘接过她的菜刀，明知故问：”婆婆，这是要做什么？”

    “洛姑娘要走了，我给她做几个肉饼让她带在路上吃，她平时吃得太差，你看她，头发比我这老人家还白。”说着她笑将起来。

    堕不忘也笑了。婆婆叫洛芽儿一直叫的是洛姑娘。

    堕不忘接了活后，洛婆婆取出一个布包，里面包了十几把磨得程亮的匕首。

    “这也得给她，她经常用。”

    堕不忘脸色一僵：“奶奶，你知道她在干什么？”

    “知道啊。”洛婆婆的眼睛眯成一条弧线。

    所以，洛芽儿做的事，杀的人，她都知道。可这婆婆，又确实是个慈祥心地善良的老人，怎么会允许洛芽儿做这些事？

    莫非她从前也是这样的？或者就是她让洛芽儿做这些事的？

    “婆婆，你能不能告诉我，洛姑娘为什么要做这些？”堕不忘咽下心万千种疑问。

    “她啊，想复仇。”洛婆婆缓缓道来，“我不知道她是哪来的，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头一次遇到她，我倒在路边，冻得快要死了。那时她与她姐姐在这家薄饼店里买饼，那天没生意，她看到了我。”

    这故事听起来似曾相识。

    “她把我拖进店里，给我衣服穿，给我东西吃。我